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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9. 5

奧許維茲是納粹最早建立的滅絕營,在黨衛軍頭子海因里西 希姆萊的“最終方案滅絕猶太人”,從1940年開始、接收、執行,在1942年擴建第二座比爾克瑙營區,直到1945年蘇聯紅軍解放這裡的受害者,在這之間被殺害的人數約為110萬人。目前開放一、二營,另一個第三營區,勞動營目前沒有開放。一營是需參加導覽才允許進入,如果不想跟導覽可以在十點之前進場。於是我預約了10:00的英文場次。從克拉克夫巴士站到奧許維茲集中營大約是90分鐘,去程的小巴士會繞一下奧斯維辛小鎮因此車程約多個30分鐘,下車時小巴司機會問需不需要買回程票,但在印象中區內有大巴車次也較多。這天的行程滿嚴肅的,但等車時被兩個小哥搭訕,心情其實還算滿愉快的(誤)。正題開始以下的內容以我個人感想與《奧許維茲臥底報告》一書為主,這是作者在1940年時,刻意被德軍逮捕入營,直到1943年逃出的一份報告。內容講述所處的環境與犯人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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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入地獄中的威托德・皮雷茨基寫下:「這種清醒而又出神的狀態緩慢地反覆著⋯⋯我終於走進集中營大門。現在我看懂了門上牌子寫的“工作使人自由”的意義。工作讓你自由⋯⋯讓你能脫離集中營⋯⋯脫離意識⋯⋯就像我那一、兩次的體驗一樣⋯⋯讓靈魂脫離身體⋯⋯把身體送往——火葬場。看著周邊都圍滿鐵絲網,這裡似乎就是唯一的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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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鐵網並沒有通電,因此有了第一位成功的脫逃著菲尤夫斯基,但在1941年秋天又被逮捕,立刻就遭到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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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春,集中營裡組了一個管弦樂團。每天會在四個時間裡演奏,分別為早晨出去工作時,回營區吃午飯時,午餐後回去工作,以及回營參加晚點名時。而舞台就在出入口的附近。而當工作小隊回營時,總是會有一路被拖回來的屍體,就伴隨著舞曲,蹣跚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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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這張紅點為奧許維茲,黑點是當時納粹的佔領區,選擇奧許維茲除了交通方邊,更重要的是納粹視猶太人為垃圾,因此佔領區的猶太人幾乎都被帶到這裡處理掉。“安妮日記”的父母,母親餓死在比爾克瑙二營,父親則是奧許維茲的幸存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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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中營的初期,1940年6月14日從第一批波蘭人抵達時開始了殺戮,負責殺害的囚犯為30名的德國人組成,雖然他們也是囚犯,但他們卻被選上成為施加痛苦的人。因為初期還未有毒氣室,被殺的人幾乎都是通過他們之手。但在當時大部分人都是被折磨致死或是餓死,之後還有「穆斯林」(Muselmann)一說,這是用來稱呼那些虛弱、走不動、形同死屍的囚犯。他們很難再恢復體力,同常就死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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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比爾克瑙在囚犯日夜趕工下誕生了,這開始加速猶太人的滅絕。照片裡從各地被運來的人開始分類,有工作能力的會被帶去編號,無能力者就要前往毒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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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模型敘述從運送、分類到處理的過程。在佔領區的猶太人聽從了德國的宣傳,凡是到第三帝國工作的猶太人才有活命的機會。因此當他們下了火車,放下他們的行李。就開始分成兩組,男人與13歲以上的男孩一組,第二組老弱婦孺這組就是死亡之組,他們會被要求脫去衣物洗澡(其實是進毒氣室),進去後就開始進行大屠殺。約過了10分鐘,猶太工作小隊把撿屍將屍體推上車,直奔火葬場,迅速的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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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克隆B,以氰化鉀製成的殺蟲劑,一個毒氣罐可以在3至15分鐘內解決2000個人。有時候為了殺死10幾個人用掉一罐似乎太浪費,於是親衛隊直接用槍托擊昏,把人活生生的送進焚化爐裡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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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前往集中營時,所有的物品都會被扣留,當局會說等你離開時才能領回,但真正領回的人少之又少。有許多物品可能就在人進毒氣室時就被一併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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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常皮製的鞋子會送進製革工廠,進而在利用。其餘的物品幾乎都被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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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陰陰的天氣,開始放晴了。繼續前往下一間展覽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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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與分類。被刺上編號的人有個正式名稱“保護性拘留犯”,接著就領取藍白條紋的囚服,而為了有效區分,每個人會分到一個三角形的佩章,紅色是政治犯、綠色為罪犯、拒絕為第三帝國工作的為黑色、耶和華的證人是紫色、同性戀則是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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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女子,被帶到這裡時都有著正常體重,左邊的身高160cm體重75kg在拍這張照片時只剩25kg。右邊的身高168cm體重60kg,拍攝時剩下35kg。“安妮的集中營”的這部紀錄片中幾乎所有人都比他們還要瘦,而屍體基本上就是皮包骨,像是沒有線的木偶一樣。
安妮的集中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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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被歸類的孩子,10~15歲的男孩被隔離帶走,但遇到當局來視察時為了避免被多問,這些男孩就會被注射苯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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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主要展示當時囚犯的起居,這裡導覽把我們帶往地下室,在地窖走廊的末端,拐彎,就到了盡頭。看到窄小的站立空間,當犯錯的囚犯被送進這個「櫥櫃」裡,被罰站立一整夜,這受罰最少五夜,而每天一早會被放出來工作,但同常被關個一兩夜後,就在白天的工作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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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牆」這是一道可移除的牆,也可稱為「死亡之牆」或「黑牆」。等著被處決的人犯就站在這牆前等待被行刑。受刑人排成一排,讓他們脫光衣服,一個接著一個站在牆前,直接對著他們的後腦勺開槍結束他們的生命。在這之中,有一家人就站在「淚牆」前,首先先槍殺了父親,在他的妻子與兩位子女前殺了他,讓後再殺手握母親的小女孩,而另一個依偎在母親身上的男孩,親衛隊抓著男孩的腿用力一甩,讓男孩的頭撞碎在牆上,最後再殺悲傷過度的母親。這是在營中幾個人親眼目睹,所被記錄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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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決旁的窗戶都是釘死的,為的就是不讓他們知道外頭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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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因該是以色列學生的導覽,似乎都有年老的猶太人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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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逃亡被抓住後,都會當眾處以絞刑。而負責絞死他的人,下一輪也會被絞死,行刑者本身也是絞刑者。為了讓人死可以說是絞盡了腦汁。另外營區的總指揮魯道夫胡斯(Rudolf Hoess),在被任命接管這裡後,就帶著妻小住在營區後方的別墅裡,二戰後胡斯逃亡了一年,最後是被妻子所出賣,而審判之後回到這裡上了絞刑台,處以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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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直接送來「洗澡」的人他們不需要被編列,而是直接灰飛煙滅。在奧許威茲這參觀的毒氣室,算是小規模,裡頭只有兩口爐子焚燒屍體。除了大規模使用毒氣殺死猶太人,也有人被實驗性的殺害或是注射苯酚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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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氣室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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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克瑙第二營區這名字源自於一顆小樺樹,極具生命力的名稱,卻是個滅絕營還真是諷刺。日劇白色巨塔裡的財前教授,被人帶到這裡觀光。小時候聽不太懂他們說的大屠殺,過了幾年看了義大利拍的“美麗人生”,才開始注意這段二戰歷史,也因此設下一定要來這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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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區分成磚瓦房與木造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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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的前身為毒氣室,當時納粹離開前先行破壞了這裡煙滅了證據,大概也知道,自己幹了傷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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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條紋衣的男孩”,孩子穿過家中後院的一片森林,在鐵網的這裡認識了這裡的孩子,兩個孩子就成為好友。最後一起手牽手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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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希特勒的孩子”,請納粹後裔現身說法,其中一位是魯道夫 胡斯的孫子,他非常痛恨自己身上流著納粹的血液,當他受邀到這裡,看著父親小時候住的別墅,他說:「為了自己的成就而殺死那麼多無辜的生命,真是太可惡了。」最後他在這棟奧地利館裡與學生對話,其中有一位當時的倖存者告訴他,你當時不在這裡,這不是你的錯。讓這位納粹後代第一次覺得,罪惡感不再那麼沈重。
希特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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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地利館,整牆的照片沒有苦難而是能夠回憶的歡樂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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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化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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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焚化爐蓋好之前,其屍體都是用掩埋的,當局為了不留痕跡就下令,把這些腐壞的屍體挖出來燒掉。但之後盟軍解放了營區的囚犯,而那些親衛隊則被強制挖坑,搬運屍體埋葬去世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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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不大,卻要硬擠12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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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人生”中父親告訴兒子,這是一場不能被抓到的遊戲,在最終勝利時,就會送你一台大坦克。躲藏的地點裡,廁所坑洞為最佳躲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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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與床之間的壓迫感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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磚房的環境,感覺也很差,因為很像飼養家畜的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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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劇白色巨塔裡財前教授裡站在鐵路上,他說:「在下月台的這一刻會分成兩類的人那不是通往天堂與地獄的分別而都是走向地獄。」花了一天的時間參訪完,整個導覽切實地告訴你人類的惡行與良善,但回頭看看這世上戰爭、屠殺、歧視卻還是依舊存在。動物會為了生存而獵殺,人類卻可以為了無數的理由殺死一個與自己毫無相關的人,或許這就是人類與動物的不同之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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